我第一次听说梵高,是从喜欢画画的父亲那里,他说这位画家好比一颗夜空里闪耀的恒星,永不坠落;初三时,我读了欧文·斯通的《梵高传》,那大概是我短短十多年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什么是“热爱”、“执着”,我那段时间的作文素材,几乎都是他的事迹;再到很久的后来,我听到了那首“Starry, starry night,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ey”,这位狂人短暂却热烈的一生曾在我心里留下的深深痛楚,已变成偶会想起的淡然忧伤……
世人爱梵高,在他逝世之后。
2020年3月30日,是他167岁生日,那些他曾留在世间的话,perhaps we'll listen now.
“别让我成为一个给家族丢脸的儿子,看在我母亲的分上,保佑我吧,虽然我是那样卑微。我对艺术的爱远胜一切。需要不断祈祷,否则我们就会一事无成。”
“大海真的很美。斯托克先生家有很多虫子,不过从窗户向外望时,那美丽的景色会让人忘记这些不快。”
“一个人要是对真正值得去爱的事物保持着忠实的爱,而不把自己的爱浪费在毫不重要的与没有价值、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他不久就会得到更多的智慧,而逐渐变得坚强。”
“用绘画表达情绪的过程,简直太美妙了。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一刻也不愿放下画笔。那种前所未有的、超凡而强大的感受力,令我震撼。”
“我想传达的观点是,借着一个油灯的光线,吃马铃薯的人用他们同一双在土地上工作的手从盘子里抓起马铃薯——他们诚实地自食其力。”
“我希望这些荆棘,最终开出白色的花,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些痛苦的挣扎,就如同分娩中的阵痛,最终会有欢乐的结果。”
“我们所珍爱的那些回忆,会在生命中的夜晚重新闪现。这些回忆并没有消失,只是静静地沉睡着,能够回忆起往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在别人眼中我是什么呢?一个无用的,反常与讨厌的人,一个永远也不会有社会地位的人?即使这是事实,我也有雄心以作品证明,这样毫不足取的人内心是怎样的。它的基础是爱而非恨,是热情而非冷漠。”
“我们不能指望从生活中得到我们明明知道得不到的东西。生命只是一个播种的季节,收获是不在这里的。”
“死很难,但活着更难。”
“人的灵魂都有一团火,却没有人去那儿取暖,路过的人只能看到烟囱上的淡淡薄烟,然后继续赶路。但是,总有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
“勇敢的去爱,爱里面存着真正的力量,只有怀着爱的心情去工作,才算真的工作。”
“我常常觉得自己无比富有,当然不是指金钱方面,而是我有幸找到了自己的事业,可以为之投入全部身心和灵魂,而这份职业又能给予我启发,赋予我生命的意义。”
“那些过着正直的生活,体验过真正的困难与失望,然而并没有被它们打败的人比那些任何事情都一帆风顺,除了狭义上的成功以外,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更有价值。”
“如同狂热的份子,我感到体内有一股力量,我无法浇灭这团火,必须让它燃烧。”
“我的房子沐浴着灿烂艳阳,鲜亮的黄色搭配着耀眼的绿色百叶,生机勃勃。花园种了梧桐、夹竹桃和洋槐。在这间房子里,我可以自由地生活、呼吸、沉思和作画。”
“如果有位画家看到的色彩和别人不同,其他画家会说他是疯子。”
“当我画一个太阳,我希望人们感觉它在以惊人的速度旋转,正在发出骇人的光热巨浪。当我画一片麦田,我希望人们感觉到原子正朝着它们最后的成熟和绽放努力。当我画一棵苹果树,我希望人们能感觉到苹果里面的果汁正把苹果皮撑开,果核中的种子正在为结出果实奋进。当我画一个男人,我就要画出他滔滔的一生。”
“我想画出触动人心的素描,我想透过人物或风景所表达的,不是伤感的忧郁,而是真挚的悲伤。”
“我现在仍然在画星空下的柏树,这是最后的一次尝试。夜晚的天空,月亮没有散发光辉,纤细的眉月从地球投射的阴影中出现,一颗星星空中闪耀,你是否喜欢深蓝色天空中云彩间玫瑰色和绿色的柔和光辉呢?路旁是高挑的黄色竹竿,后面是小旅馆浅色的窗户,还有一棵非常高的柏树,非常直,也非常阴郁。”
“石楠和黄白灰相间的沙滩充满了和谐而多愁善感的情绪——看,生命中的这一刻充满了平静和感性,我们的整个生命像是那穿过荒野的一条小径,但是,生命却并不总是这样……”
“对我而言,夜晚比白天更有活力。看天上闪烁的星星,地面明亮的灯光,很美也很安详。”
“啊,当我生病的时候,这里有正在融化中的雪,我夜里起来观看,自然从来没有让我如此感动,让我如此饱含感情。”
“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在窗口看了很久,窗外什么都没有,唯有一颗金星,好大的一颗星。夜,比白天还要活,还要热烈。”
“我们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但我们却能感觉到我们实际上是无足轻重的,只是艺术链条中的一环。”
“一个人可以仅仅通过使用色彩来表现诗意,就好像人们可以通过音乐抚慰心灵一样。”
“我被广阔的平原所吸引,它映衬着山,像无边的海。微妙的黄色、嫩绿色与蓝紫色的耕地和杂草地,盛衰有常的绿色豆科植物,天空下的一切都是精妙的蓝色、白色、粉色和蓝紫色。”
“没有什么是不朽的,包括艺术本身。唯一不朽的,是艺术所传递出来的对人和世界的理解。”
“一个人成功的画与失败的一样多。”
“生命是有限的,悲伤将永恒了。”
最后,用英剧《神秘博士》的一段剧情来结尾吧:
巴黎奥赛美术馆中,穿越到现代的梵高亲眼看到人们欣赏、赞美他的画作,一位教授说:“表现痛苦很容易,但用自己的痛苦和激情,去表现人间的喜悦和壮丽,在这一点,没人能比得上梵高。在他之前没有,在他之后可能也不会有。所以对我而言,他在任何时代,都是最伟大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