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们喜欢凝视流动的东西呢?比如荡到最高点的秋千、从海上吹来的雾、悬浮在空中的气球......它们有着无比强烈的吸引力,轻盈灵动,似乎蕴藏着关于漂浮的智慧。
精神学研究可以解释一部分原因:当人们荡到高处时会产生一种加速度,这会刺激肾上腺素的分泌,从而获得某种愉悦的快感。
还有科学家从人类的近亲黑猩猩身上得到了灵感。他们说,在进化成智人之前,人类像猩猩一样经常在树冠上跳来跳去。跳跃、摇摆,这些行为刺激了小脑发育,促进语言系统、策略系统的形成,同时帮助人类建立了调节情绪的能力。因为摇摆可以刺激大脑前额叶皮层上的情感响应连接,帮助人们感受到镇定,并恢复活力。
也有人说,这是关于童年记忆的隐喻(metaphor)。双脚脱离地面,人们就摆脱了对地球引力的惯性依赖,让按部就班的大脑,重新连接到封印在记忆软盘里的童年。或者说,是短暂回忆起彼时自由、快乐、无忧无虑的气氛。
不论这种愉悦感,是来自生物体进化的结果,还是逝去童年时光的再现。但毫无疑问的是,当摇摆、旋转、悬浮发生的时候,沉闷不变的空气有了流动,心里的风就吹起了。
SWING
在曼哈顿地下荡秋千
Ann Hamilton | The Event Of A Thread
汉密尔顿|一个线程的事件
艺术家Ann Hamilton是一位视觉艺术家,以大型多媒体装置而闻名。她的许多装置由纤维等多种材料组合而成,并加入声音和多种视觉元素,使人产生各种感官上的联想。
在2013年,她用42个秋千和数千尺的白色丝绸,在占地3500平方米的纽约曼哈顿公园大道军械库里创作出一个多重感官交互空间。当摆动秋千时,会牵扯起丝绸的舞动,从来回运动的平静节奏里,人们感受到快速穿越时空的刺激。
在现场还有一些鸽子和收音机、和书本。人们可以带上收音机和书,坐下来,走一走,荡秋千,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躺在地板上,阅读、收听来自文学家和诗人的文字片段,感知空间的变化。
TWIRL
花瓣与风的跳舞
Alexander Calder | Arc of Petals
亚历山大·考尔德 | 花瓣的弧度
“轻与精确和坚定为伍,而不是与含糊和随意为伍。”用卡尔维诺的这句话来形容考尔德的雕塑,何等妥帖。
考尔德是第一位创作动态雕塑的艺术家,他最大的成就是,让雕塑变轻了。考尔德擅长把薄薄的金属片用铁丝悬挂起来。在精密的计算下,金属片达到一种巧妙的平衡。当人触碰、或者风吹起来的时候,雕塑就旋转起来了。
考尔德最著名的作品叫做花瓣的弧度(Arc of Petals)。如果你在花瓣的弧度下驻足聆听,你能听到金属片碰撞的声音,那声音会让人联想到阳光下花瓣打着旋儿飘落,光和影子随风舞动的模样。
FLOW
能捕住风的开心魔法
Gary Pearlman | the world record of bubble
加里·珀尔曼 | 历史上最大的自由浮动肥皂泡
只用2根钓鱼竿、1根绳子和一些肥皂水,就能挑战吉尼斯记录?没错。2015年,泡泡专家Gary Pearlman做到了。
他吹出的泡泡占地96.27立方米,装下10个熊孩子都不成问题。据说让泡泡变得巨大而不破,需要考虑当天的风速、空气压强,当然最根本因素还是泡泡液的配方。Gary Pearlman称,吹泡泡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掌握了配方就可以。
与其说吹泡泡是一种化学、物理现象,倒不如说是一种开心魔法。不论大人还是小孩,只要看到飘在空中的泡泡,他们会放慢脚步,嘴角会禁不住上扬,享受片刻的放空时刻。因为人人都爱转瞬即逝的美丽。
FLOAT
两个气球的恋爱角力
Daniel Wurtzel | Two Balloons One Fan
丹尼尔·沃策尔 | 2个气球1个风扇
拿住两张纸,往两张纸中间吹气,你会发现纸不但不会向外飘去,反而会被一种力挤压在了一起。这就是“伯努利原理”的简单示范,“在水流或气流里,如果速度小,压强就大;如果速度大,压强就小。压强大的空气会流到压强小的那边。”
同样的,在空气艺术家的Daniel Wurtzel 的装置中,两只气球悬挂在风扇上,看上去像是在互相battle跳舞,抢夺垂直气柱中最稳定的C位。当它们感觉累了,试图逃开的时候,又会因为“伯努利原理”,被永远困在空气涡流中,像极了爱情。
除了飞舞的气球,Wurtzel的艺术装置常常会出现漂浮在空气中的织物。至于为什么会探索空气呢?Wurtzel称他的灵感来自于一次散步,他被人行道上被风吹起的枫树叶吸引住了。“它在那里停留了大约10到15秒钟,然后才被吹走。”Wurtzel说,“在那一刻,我知道我想复制出这份诗意。”
怎么样?看完这几个艺术装置,有没有一阵风从你心上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