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发现了两件与月亮有关的事:
一件是鼓楼西戏剧《我是月亮》延期到明年六月,深圳的观众暂时无法通过抬头观看穹弯,感受到月亮带来的钝痛;一件是城市艺术家SpY“挟持”了一枚红月,将它带到了马德里科隆广场(Plaza de Colón)。
前者只能被动地等待再度重相逢的那一天,后者却可以通过线上的文本去探索一二。
很美,但却让人看出了一种压迫感。
这个艺术装置是红色的发光球体,高达25米,虽然联想性更接近红月,但实际上它是地球。(Tierra,西班牙语中的地球)之所以说是“挟持”,是因为走近了看,这轮红月被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围困其中。方形脚手架与圆形曲面形成对比,加上在日常街区中出现了这宛如“天外来客”般的庞大存在,美之余,亦令人发怵——不论是装置本身,抑或是周围区域投射出的一道道红光,就冷不防带来一种封印魔物的联想。
而这正是艺术家的意图,他想将「气候危机」这个看似遥远又与人们息息相关的话题带到城市中来,将它的紧迫性表征为装置的压迫感和不可忽视性,逼迫人们去思考、去行动。
除此之外,他也制作过更柔和的月亮。
2019年的作品「luna(月亮)」采用了更轻盈的材质,用塔吊吊起弯弯一片,为凉如水的夜更添了一份浪漫与哀愁。没有真正的月亮那么遥不可及、变幻莫测。好像踮一踮脚,月亮也能属于自己一样。
这位艺术家的作品,都着意保留一种“后台”关系,比如红月中的脚手架,白月中的塔吊。
除了在功能上承担角色,它们也在与主体装置互动中,产生了叙事上的联结。前者是制造了一种被围困的冲突感,后者是使得一个辽远梦幻的意象,与真实的城市生活发生了勾连。
这些呼唤人们关注自然的装置,通常都会活在城市的街区里,与人们共同感受风吹雨落。这样转念一想,反而觉得因为制作的特殊性,需要妥善收纳,而被置入展馆、等待凝视的艺术品有一些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