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从家里找到火柴盒吗?
恐怕这也成为了时代的眼泪,同“冷门歌手孙燕姿”一样,被写进这一代人的冷知识。
即便你和我一样,有点香薰蜡烛的习惯,优先考虑的也许也是电子脉冲点火器或者打火机——有火柴,也是送的。而火柴盒也不再是小时候那种颜色鲜艳的款式了,推出来再划一划粗糙的侧面就可以“呲”地冒出火花,没打燃就再擦一次。
2007年,英国伦敦的艺术家Matt Lee在印度从事教学工作,下课之后他时常出门闲逛。他某天发现,在卡车停靠站附近的路边有很多空掉的火柴盒。这些价值仅1卢比的火柴盒,却是家中点燃炉灶、市民品尝Bidis(也称beedis,一种当地特色的小型手卷香烟)以及教徒用于宗教仪式的重要介质。至此,他开启了一个看似“捡垃圾”的艺术项目「南亚火柴盒收集计划」(Matchboxes from the Subcontinent),十几年间收集了超过750个包装各异的火柴盒。
Matt Lee拾取的第一个火柴盒,上面画了一幅虎鲸的插图,却写着“海豚”一词。
一幅德国牧羊犬的插图,名字却叫“詹姆斯邦德”。
三只待在竹篮里的小猫为“著名”而代言,也许这就是“女明星”吧。
一只未被迪士尼法务部狙击到的漏网之鱼。
《Tom & Jerry》也是彼时印度人民的童年回忆。
全世界都很爱熊猫。
对比如今多芬和双鹿的logo,能看出审美的迭代。
Matt Lee如此描述这些火柴盒的吸引力:
“对我来说,收集和分类这些小的视觉对象是一种方式,使我更了解我所处的环境以及当地的视觉文化。这些盒子上的图像包括印度宗教、历史人物、宝莱坞演员、外国品牌、卡通人物、日常用品、装饰用品以及各种受欢迎的、带有异国情调的动物。不同的视觉效果背后藏着不同的意义指向,收集的过程也完美地概括了印度那迷人的、异质和混合的视觉文化。作为文化艺术品,这些火柴盒告诉我们民族认同、现代与传统、性别角色、宗教和全球化等等主题是如何融合和共存的。”
诚如此言,这些被丢掉的火柴盒看似对应的是某个人生命中的一段(甚至不足以撑起“一段”这个时间单位)个人记忆,但又如同骤起骤灭的时事热点一样,共同组成了足以描绘彼时面貌的、集体记忆的图景。透过抽象的书籍记载,去亲手抚摸其纹理,大概就是收藏的乐趣所在吧。
说到和“火柴盒”一样,正在缓慢消失的物件,你又能想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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