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这是顾城写在《墓床》里的最后一句,一个简短精悍的隐喻。
一边是来时,一边是永逝,而诗人只想“在中间休息”。放在完整的文本里,它的深邃情感自不待言,如果要将它具象化一个画面,似乎就变成了一件难事——它是审美主观的,对比感性的,形象波动的。而这也是我对于英国艺术家Zander Olsen的大地艺术作品《Tree,line》的直观感受。
这个作品几乎没有需要额外说明和阐释的部份,跟随艺术家的视角观看这些树木、白色的缠绕带以及远处的山影,就能察觉到一种微妙的连接。艺术家试图用“树不是树,而是自然的线段/地平线”这一实验,去重构前景、中景与后景,在肉眼所见的自然中建立一种新的视觉关系。
有艺术评论如此形容,“他在操纵我们对真实和想象的理解,在我们的大脑中制造一个共享的物理空间。”是的,当你获得白色缠绕线的指示时,很难不移动到艺术家设定好的角度,如此,访客的重复脚步便形成了一股美丽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