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地方,集合了David Hockney(大卫·霍克尼)、keith Haring(凯斯·哈林)等35位艺术家的作品。不是复制品,更不是赝品,而是几乎颠覆创作风格的定制品。
然而古怪的是,35年间,没有人来过这里。这些珍贵的艺术品也只是被关在集装箱里,不见天日。
去年,在解决了产权纠纷之后,这个艺术史上的秘密基地终于揭开了神秘面纱——这竟然是一个黑童话般的游乐场。
奥地利艺术家和策展人André Heller喜欢一切天马行空的事物,这份对世界的好奇心使得他产生了一个想法:要做世界上唯一的艺术游乐场!于是,他从1976年开始环游世界,寻找与自己气味相投的艺术家,终于于1987、在德国汉堡便实现了这一野心,将其命名为Luna Luna。
去年重新开幕的该公园迁至美国洛杉矶,但依旧保留了当时的装置和奇幻瑰丽的气质。
#keith Haring 旋转木马
keith Haring是一个温柔同时尖锐的创作者,人们最熟悉的莫过于他笔下标志性的简笔画小人。除了对诸如出生、死亡、爱情、童年、性和战争等存在主义议题的迷恋之外,keith Haring还是一位高度政治化的艺术家,他勇敢地用艺术谈论性少数群体性行为、毒品滥用、核灾难等以前禁忌的主题。
他为这个乐园带来了一个色彩鲜艳的旋转木马,用泡泡糖粉色、石灰绿和桔橙色填充上色,将标志性的线条画人物设计为3D的形态,供来访者乘坐。而黄色部分的两个面板,则是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自画像。
#David Hockney 几何森林馆
David Hockney的作品常常与波普艺术联系在一起,但他拒绝被分类。他的创作深受环境的影响,从20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初,有一种忧郁的色调,反映了英国温和、潮湿和阴郁的气候。而1964年搬到洛杉矶后,他开始大量使用明亮柔和的色彩——绿松石色、黄色、粉色,让人联想到城市的光芒,这一偏好在这个游乐场中也有体现。
他为这里设计了一个圆柱形的房间,由涂有蓝色、红色和绿色树木的面板组成。内部似乎是一个嵌套结构:游客通过一个圆形拱门进入这座建筑,会遇到第二个圆柱体;再通过模仿树枝弯曲的拱门,就可以进入装置的中心,而里面则播放着约翰和约瑟夫·施特劳斯的古典音乐。
从风格上讲,这里采用了David Hockney这一时期在舞台布景时惯用的鲜艳风格,而视觉上则类似于1981年他在大都会歌剧院为Stravinsky Triple Bill设计的树木。
#Kenny Scharf 空中秋千
Kenny Scharf是20世纪80年代纽约街头艺术运动的代名词,他称自己为一个“超现实主义者”。他擅长解构流行文化,包括电视时代的卡通明星、科幻小说、漫画等等,因此作品主题始终在强调将严肃的艺术探究与游戏相结合的重要性。
从小住在迪士尼乐园附近的他,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大胆、奇特的空中秋千。据说观众只要登上这里,便能俯瞰他在乐园里留下的雕塑作品。
#Georg Baselitz 凉亭
Georg Baselitz是德国“新表现主义”的代表性艺术家之一,他擅长刻画来自神话和英雄故事中的形象,以扭曲的人物和天真的内核为闻名。1969年,他的艺术创作进入了新的阶段,即开始尝试“形象倒置”的创作方法。通过重力颠倒的感觉以抵制叙事,强调我们所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主体。
而他在游乐场的创作也表现出了这一时期的特点。笔触宽大粗犷,几乎要走出画布,似乎在向人们传递一种非同寻常的信息。
除了这些装置之外,还有许多既在其他游乐场找不到,也在任何艺术馆藏中见不到的“奇怪”作品们。比如,André Heller本人亲自设计并落地的充气咖啡馆,和号称“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结婚”的结婚殿堂装置。
由当时不满二十岁的天才艺术家Jean-Michel Basquiat创作的音乐手绘摩天轮:
画面无法被解码(因为来自艺术家August Walla个人的世界观神话)也并不表演马戏的马戏团马车:
除了功能性的游乐设施之外,还有很多单纯的、被认为适合放在这个游乐场里的艺术装置。比如艺术家Patrick Raynaud用纸箱创作的城市景观系列,大有反乌托邦的性质在。
孩子们会喜欢这个“并不符合当代美育规范”的游乐场吗?答案是肯定的,当年留下了许多孩子们充满欢笑、各个设施被挤得水泄不通的影像资料。
对于艺术爱好者来说,这也是一个堪称宝藏的新探索地。毕竟说了那么多怀旧或复古的句子,能够亲身体验这些如今仍未过时的前沿艺术,感受不同流派艺术家们的集中创作成果,岂不更令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