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为哈德良长城遗址“换头”？历史遗迹整活又多了新方法

始建于公元122年的哈德良长城，迎来了第1900个周年纪念。

作为罗马帝国最著名的建筑工程学遗址之一，哈德良长城在欧洲人心中的位置可以与长城在中国人心中的位置媲美。

尤瑟纳尔在《哈德良回忆录》里揣摩和模仿这位罗马帝国皇帝的心理和口吻，说起他为何痴迷于营造住宅、学校、城堡、边防工事：“大兴土木实乃与大地合作，是在一副风景中置入人类的记号，从此永远改变了风景…….我筑起的长城上，曾触摸过城墙的逝者体温犹存，尚未诞生的双手也将轻抚这些圆柱柱身。愈沉思冥想死亡，自己的，尤其是他人的死亡，我就愈想试图让我们的生命，多出一些完全灭亡不了的延长”。

哈德良对建筑的雄心抱负和“信任”不亚于后世任何一个伟大的建筑家，哈德良长城也的确成为了“灭亡不了的延长”。为了纪念它1900个生日，英格兰历史建筑和古迹委员会（English Heritage）邀请艺术家Morag Myerscough，以哈德良长城北段的豪塞斯戴兹罗马要塞（Housesteads Roman Fort ）遗址为基座，复刻搭建了一座仿罗马要塞的彩色堡垒。

这座高 8.5 米、宽 12.5 米的结构完全按照考古学家测算出的古罗马门楼的尺寸进行复刻，Myerscough以脚手架搭造建筑架构，再在表面覆盖上色彩鲜艳的嵌板。

嵌板的制作，Myerscough邀请了当地的诗人和志愿者一起收集文字内容，主要是人们对哈德良长城遗址的印象和感受，同时也从这一片遗迹出土的文物上借鉴了创作灵感，Myerscough根据文字内容进行绘画和设计。比如，雄鹰是罗马军团的标志，象征权力、正义与智慧；Salt of the earth（人中英豪、社会栋梁）是欧洲人对哈德良皇帝的赞誉；Portal除了今天常用的“门户网站”的意思，本身就蕴含着豪华的正门、权力之门的含义；罗马帝国对太阳神的崇拜也经常通过遍布浮雕、壁画、钱币上的多角太阳图像体现。

在建筑的内部，Myerscough制造了一个木架构的楼梯，参观者可以爬上城堡顶部，俯视这片“自罗马时代以来，似乎从未改变过的荒野”（这是Myerscough的印象）。

面对那些质疑「在如此严肃古典的遗迹安装完全现代主义的炫目建筑是否会破坏肃穆气氛」的声音，主办机构英格兰历史建筑和古迹委员会的负责人表示：我们在这片古老的景观中放置如此大胆的当代艺术装置，正是为了激发人们的想象力，挑战他们对古城墙的刻板设想。我们相信，这不仅不会让人们疏远历史，反而会激发人们去亲近、了解和跨越历史。”

哈德良长城的这波“整活”提供了另外一种活化历史遗迹的方式，相较于把它们高抬至神龛里供奉起来，或许把神化的历史叙事适当降格，把公元122年和2022年的距离拉近一些，效果会更好。